——季羡林访谈
能为国家、为人民、为他人着想而遏制自己的本性的,就是有道德的人。能够百分之六十为他人着想,百分之四十为自己着想,就是一个及格的好人。
每人都争取一个完美的人生。然而,自古至今,海内海外,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。不完美才是人生。
自己生存,也让别的人或动植物生存,这就是善。只考虑自己生存不考虑别人生存,这就是恶。
——季羡林
经常接触季羡林的人,会在他身上发现一种奇特的吸引力。他既有学术的吸引力,也有人格的吸引力。胡适对台湾“中央研究院”李亦园说:“做学问应该像北京大学的季羡林那样。”香港学界泰斗饶宗颐说:“他(季羡林)是一位笃实敦厚的人们乐于亲近的博大长者,摇起笔来却娓娓动听,光华四射。他具有褒衣博带从容不迫的齐鲁风格和涵盖气象,从来不矜奇、不炫博,脚踏实地,做起学问来,一定要‘竭泽而渔’。”;张中行也曾说过:“季羡林先生是中外知名的学者。知名,这‘名’确是实之宾,与有些人,舍正路而不由,也就真像是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不同。可是这‘实’,我不想说,也不能说。因为他会的太多,而且既精且深,我等于站在墙外,自然就不能瞥见宗庙之美,百官之富。”“以一身而具有三种难能:一是学问精深,二是为人朴厚,三是有深情。三种难能之中,我以为,最难能的还是朴厚……像他这样的难于找到第二位。”三顾解放军总医院探望季羡林的温家宝总理,则称赞“先生苦学不倦,笔耕不辍,著作丰厚,学问深刻,用力甚勤,掘发甚广,实为人中麟凤。先生待人真诚,行事正直,脚踏实地,实事求是,尤为人之楷模。先生的人品深为我所景仰”。
季老因为住院,我虽然能够经常拜访他,但是不能像在朗润园家中那样,可以长时间聆听他的教诲,因此我有两年多没有机会和他交流学术研究了。去年天赐良机,季羡林先生的助手杨锐老师让我有机会于2006年8月13日、19日连续两次去拜访季老,而且和季老交谈的时间很长,聆听到季老很多新的教诲。当时正逢季老九五华诞,我们给季老三鞠躬之后落座。病房里,在季老背后的墙上,是一幅大红喜庆的寿联,两边是对联:喜贺即登期颐,同祈二度花甲,横批是“福寿康宁”,中间一个斗大的寿字,表达了全国人民对季老的祝寿。在季老坐的椅子后边,紧靠寿联的一个架子上,摆着是来自河南的钧瓷珍品福寿桃。季老把福寿桃摆在案头,并对河南送这份礼物的人说:“这是我收到的最有特色的生日礼物。”钧瓷珍品福寿桃是由大宋官窑荣昌钧瓷坊历时一年,由工艺美术大师张三精心创作而成。作品整体是一个丰硕的寿桃,寿桃巧妙地化作一尊笑容可掬的寿星仙翁,仙翁须眉瘦长通地,底部桃枝上一只蝙蝠依附其上,作品整体体现了“福依蟠桃,寿者为尊,天地同寿,福寿绵长”之意。大宋官窑荣昌钧瓷坊以此为寿礼,祝愿季老健康长寿,福寿双全,桃李满天下。两次拜访,季羡林先生的兴奋点仍然是关心学问,令我们这些拜访者非常感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