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林是中华民族伟大的精神文化导师孔子长眠的地方；也是儒家的一处圣地。这里到处绿草菌菌，树木森森，林深地广，植被茂盛，不但是了解孔氏家族和葬俗文化的地方，同时也是生长稀有植物的地方。

　　孔林里生长着楷树，这是一种古老而又珍稀的树木。

　　在曲阜，楷树可以说是非常出名，无人不知。自从有了孔林，也就有了楷树，它伴随着孔林的延进而延进；伴随着孔林的发展而发展；伴随着孔林的变化而变化。关于楷树的历史和故事，不但记载于官方的史志，也记载于孔氏家乘，而且在民间还口口相传，至今不断。

　　《孔氏祖庭广记·林中古迹》记载：孔林“树以百数，皆远方徒弟各持乡土异种所植，鲁人世世无能名者，惟楷木为多……楷木，《广志》云：夫子没弟子各持其乡土所宜木，人植一本于墓而去，冢上特多楷木。楷木出南海，今林中楷木最茂，间有因风摧折者，人或得之为手杖。”

　　《曲阜县志》卷五：“林中树有柞、榆、雒離、女贞、五味、毚檀诸种。而楷树为多，文理坚细，或削为杖，或制为棋、枰，或刳其节为饮器。其叶初生时採制如焙茶法清香可烹沦。”

　　《阙里志》卷二十：“楷，一名文木。生孔林内古冢上。老干疏枝，离奇夭矫，秋后丹实累累，与红叶掩映，倍堪寓目。或云楷木天下所无，惟孔林及南海有之。”

　　《阙里文献考》卷十一：“林中古树，相传为诸弟子手植，或云异木以百数，鲁人莫能识也。今林中楷木居多。上无鸟巢，下不生荆棘及刺人草。”

　　《说文》曰：“楷，楷木也。孔子冢盖树之者。”

　　《康熙字典》曰：“楷树生于孔子冢。”

　　楷树，又称黄连树，树干疏而不屈，刚直挺拔，其叶似柳非柳，似槐非槐，十分奇珍，自古是尊师重教的象征。

　　楷树另有“惜木”“孔木”之称，清代《广群芳谱》说：“孔木生孔子啄上，其干枝疏而不屈，以质得其直故也。”楷树其果红如鸡冠，又名“鸡冠果”。楷树幼叶可作菜蔬或茶，根皮入药可治痢疾、霍乱，故又名“黄连茶”“茶树”“药树”。《植物名实图考》云：“黄连木，江西、湖广多有之。大可合抱，高数丈，叶似椿而小，春时新芽微红黄色，人竞采其腌食，曝以为饮，味苦回甘如橄榄，暑天可清热生津。”

　　据说，孔林种植楷树始于子贡。

　　子贡是孔子的一位得意弟子。鲁哀公十六年（前479年），孔子与世长辞。子贡闻此噩耗，悲痛欲绝，急趋奔丧。孔子奉安时，子贡悲痛益甚，一只丧杖竟不能支其躯体，随双手各持一支，匍伏行至墓地。孔子棺椁下葬已毕，子贡仍拄哀杖悲痛不已，竟不知两哀杖于孔子墓前已入土尺余。其后两支入土哀杖，生根发芽，茁壮成长。每界仲春，花开似锦，布满枝头，花呈褐色穗状，如桑椹积结枝间。叶如槐而较长，又似柳宽而短。抗旱耐涝，百虫不侵，常盛不衰。人们称这种树为“楷树”。其意为：孔子是世人之楷模，万世之师表，道德之规范。

　　以上这则传说故事，至少说明了两点，第一，孔林楷树的初植，应是子贡开始的，第二，子贡与孔子之间，存在着一份特殊的深厚的师生情谊。

　　传说故事，一般都带有一层神秘色彩，比如子贡的两支哀杖，竟能生根发芽，长成了参天的楷树。这故事很神奇，但多多少少叫人感觉有些不可思意。

　　实际上，孔林里的确有“子贡手植楷”，至今尚在。

　　孔尚任《阙里志·古迹志》卷五：子贡手植楷“在孔林内圣墓东南，享殿之后，子贡手植也。高四丈五尺，围一丈，枯而不朽。旁有楷亭，子贡偃息之处。又，庐墓场之北有古楷一株，高五丈余，围一丈三尺，尝有白雀棲其上，云亦子贡手植。”

　　绕过享殿，由东南角门进入孔子墓园，门内北侧有一枯干，这就是孔子弟子子贡亲手所植的楷树。

　　树前有石碑一通，正书“子贡手植楷”。

　　明陈镐《阙里志》中也有子贡手植的记载：“孔林古楷，在至圣林享殿后，高四丈五尺，围一丈，枯而不朽。《水经注》：孔子既葬，弟子异国，各持其土所宜植于墓前。此盖子贡植也。”

　　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其他弟子所植树木已无存，唯有子贡所植树尚存。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其他弟子守墓三年各自离去，唯子贡守墓六年，为纪念其高尚的尊师品德，所以历代对其植树加以保护。

　　子贡手植楷树于清光绪八年（1882年），曾遭雷火，现仅存一段树桩。树后有一碑，刻清初著名诗人施闰章《子贡手植楷诗》：

　　    不辨何年植，  残碑留至今。

　　    共看独树影，  犹见古人心。

　　    阅历风霜尽，  苍茫天地阴。

　　    经过筑室处，  千载一霑襟。

　　树北有亭，呈方形，四面空透，不设墙栏。亭内立“楷图”碑，为清康熙五十一年（1712年）刻。

　　其实，孔子墓旁于子贡相关遗迹，不单单就是子贡手植楷，另外还有子贡庐墓处。

　　子贡庐墓处，位于孔子墓西。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载：“孔子葬鲁城北泗上，弟子皆服三年。三年心丧毕，相诀而去。……唯子贡庐于冢上，凡六年，然后去。”为纪念此事，明嘉靖二年（1523年），御史陈凤梧主持在五级小型露台上修建砖石房屋三间。明崇祯十三年（1640年），于屋前左侧立“子贡庐墓处”石碑，右侧立“先贤子贡庐墓致祭碑”。

　　对子贡而言，六年的守墓生活是漫长而寂寞的。想必子贡在六年当中的每个日日夜夜，都在思念着老师、缅怀着老师，那种对孔子虔诚和崇敬之心是不言而喻的。老师与师母的神态相貌，会时时地浮现于眼前，游动于脑海。他的情感难于抑制，于是取身边楷树之木把记忆中的老师及师母的形象雕刻出来，以寄托自己的思念之情。

　　六年之后，子贡才恋恋不舍地离去。子贡走了，他离开了相守了六年的孔子墓地，同时也离开了阙里，离开了鲁国。但是经他亲手雕刻的，倾注满腔情感的孔子夫妇楷雕像却留了下来，留在了鲁国，留在了孔子故里。孔子的后人们将它视为祖传家珍，敬谨收藏，香火供奉。

　　接下来，我们再看一看与楷树相关的几件事。

　　孔腾是孔子的第九代孙，他有一支楷木做成的手杖。

　　说起孔腾的这支楷木手杖来，有一段故事不能不说，因为这段故事与汉高祖刘邦有关。当年，刘邦到曲阜祭孔时，孔腾陪祭。当他看到孔腾拄着一柄楷木手杖时，怪而问之，孔腾答道：“这是祖宗林中之木，拄着它是不忘祖德。”刘邦夸道：“不忘祖，可谓孝矣！”楷木手杖经皇帝一夸，便身价倍增，日后匠人们在上面雕花刻龙，成为一种传世的工艺品。

　　清康熙二十三年（1684年），圣祖玄烨到曲阜朝圣祭孔，在孔庙举行完盛大的祭孔典礼后，又祭拜孔林。在孔子墓前行一跪三叩头礼，酹酒完毕，他举目四望，却被一种不知名的树深深吸引。只见这种树老桩首拙，枝疏而不屈，质直苍而不朽，羽状复叶似柳似槐又似椿。他好奇地问身傍的引驾官孔尚任，这是什么树？孔尚任说，这就是楷树。

　　孔尚任在《出山异数记》中，详记其事：

　　驾及洙水桥，即命驾辇。衍圣公毓圻奏曰：此去墓门尚远。又引驾至墓门，降辇步入。恭诣先师墓前，北面跪，大学士王熙、明珠捧金碗上三酹酒毕，行叩头礼。衍圣公毓圻率尚任等在后陪位。亲见御袍翠里有补缀烧痕。仰观皇上恭俭至德，媲美神禹矣。上仰瞻墓碑，问墓上是何墓木？任奏曰：孔林草木，皆远方弟子各国所产，移植墓傍，种数多不能悉辨，惟楷木、蓍草二种最著。上问：楷木何所用之？任奏曰：其木可为杖，又可为棋，木之瘿可为瓢，叶可为蔬，又可为茶，其子榨油可为膏烛。

　　    楷树因康熙皇帝的关注而声名大振，而孔尚任也因引驾有功而被破格升官，这是一段美谈和佳话……

　　旧时孔府的各厅堂楼室内，多摆放“如意”。这些如意虽然大小不同，图案各异，但所用材料多是采用楷木雕刻而成。

　　楷雕如意，是曲阜著名的传统工艺品之一。时至今日，在孔府内我们仍能随处见到精美的楷雕如意作品。这些如意，构思奇妙，刀法精练。不管是福禄寿星，还是四季花卉，均都雕缕的玲珑剔透，纤毫毕现，细腻逼真。

　　孔府摆放如意，其目的就是寓意孔家大吉大利，万事如意。起初，楷雕如意多用于祭孔，后来，衍圣公进京觐见时，作为一种重要的贡品进献朝廷。有时还作为衍圣公馈赠宾客的礼品。随着楷雕如意的不断普及，这种工艺逐渐在世间流传，以至于北京、济南等地的一些古玩店亦有出售

　　过去，孔府的主人及夫人每遇重大节庆，如袭封、寿庆、婚嫁等，一些达官贵人，多呈送如意作为贺礼。寿礼以“九如意”为多，以九柄如意为一盒。因为我国古代崇尚“九”，认为“九”为大数，以此祝福万年长寿。

　　《续修曲阜县志·人物传》曾对当年曲阜一名叫颜锡忠的楷雕艺人立有个人传记。当时颜锡忠被山东巡抚点名命作如意、手杖等楷雕作品，以进献慈禧太后。书中说：“清光绪十七年慈禧太后寿辰，山东巡抚张（曜）命作寿杖一支，如意二支，以作寿仪。其杖系刻百龙百珠，云霞相映，玲珑细巧，跃跃欲活。如意刻‘八仙庆寿’、‘群仙祝寿’，耳目口鼻，高矮肥瘦，不异生人。太后见之，称为绝技，深嘉赞赏。”这是在慈禧太后五十七岁寿辰时出现的情景。

　　大家知道，慈禧太后的六十“整寿”，即光绪二十年（1894年）十月初十日，更是极其隆重的“万寿庆典”，为了筹办这次“庆典”，早在两年前就着手进行了筹备工作。清宫档案记载，光绪皇帝进献物品百余件，其中如意两匣（每匣九柄），另还有金镶珠石如意一柄等其他金银珠宝，共耗银二十八万八千两，加上其他物品，总值达五十九万八千两之巨。清宫内务府福锟进献贡物中有“脂玉如意五对”；安徽巡抚沈秉成进献贡物中有“文玉如意九对”。特别各京官和地方官，除贡别的礼物外，也纷纷向慈禧太后进献“九九如意”，据清宫中档案记载，仅贡如意就达一千多柄，有人最多一次送了八十一柄，预祝她延年长寿。

　　对于慈禧太后的“六旬万寿”，远在山东曲阜的圣人后裔，对慈禧太后的祝寿活动，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。为了给太后祝寿，衍圣公孔令贻、母亲彭太夫人、夫人孙氏，便老早的提前动身，赶往北京。在孔令贻进献的祝寿贡品中，就包括楷雕如意。

　　《孔府档案·慈禧太后召见老太太、太太在宫中奏对节略》中记载：

　　“初十日辰刻受贺，受贺后，太后驾入乐寿堂，跪递如意，祝曰：‘老佛爷万寿无疆如意’。太太进如意与老太太同。”看来，孔令贻的母亲彭氏和夫人孙氏，向慈禧太后进献的都是叫作“万寿无疆”的如意，而这种题材的如意，正是楷雕如意中的特色项目。

　　在庆典活动结束后，慈禧太后还对孔令贻等进行了赏赐，在赏赐的物品中亦有如意。档案记曰：“孔令贻蒙双眼花翎之赐外，还蒙慈禧太后赏：玉如意一柄，褂料一件，帽纬一匣，袍料一件，铜手炉一个，荷包两对，百蝶瓷花瓶一个，洋漆盘一个。”

　　此次进京晋贺，孔府家人得到慈禧太后的朝夕燕见，俨如家人。陛辞回里，又得到慈禧太后的丰厚赏赐，这一切对孔府而言，是一件至荣至幸的事。

　　曲阜楷雕，经历过一段辉煌时期。当年，曲阜成里鼓楼门东及南部，曾有多家开门头从事楷雕的，他们都有自己的店名和字号，如：隆盛木店，玉顺木店，盛文斋，如意铺，文楷如意老店等等。这些店铺的艺人，也常常到孔府去做木工及楷雕活。因此，直到今天我们在孔府里仍能见到这些楷雕艺人留下的楷雕如意。

　　历代的文人墨客，对楷树多有赞颂之词。

　　元代著名的文化名人张起岩，曾拜谒过孔林，这位博学善文的名士，在孔林所见所闻，感触颇多，遂写成了《拜孔林诗十二韵》，特别是在诗中，对树木的描写，可谓视角独特、与众不同，如“交柯矗云霄，文楷间苍柏”。把楷树，称之为“文楷”，赋予楷树以文化气息。

　　《拜孔林诗十二韵》原文：

　　    迢迢鲁城阴，  长林肃秋色。

　　    修门负平冈，  重墉屹玄宅。

　　交柯矗云霄，  文楷间苍柏。

　　翁仲俨仪卫，  斋厅敞虚白。

　　境土自清旷，  密樾不成隙。

　　巢居绝禽鸟，  丛茁无寸棘。

　　苔藓带坚埴，  草露湿寒碧。

　　肃躬款崇关，  屏气前踧踖。

　　高陵遂瞻仰，  素愿惬平昔。

　　圣裔偕守长，  联翩来接迹。

　　罗列仪雍容，  奠拜助登陟。

　　慨然渺深思，  睟容宛如觌。

　　徘徊凝睇久，  景慕还叹息。

　　缅想万世功，  纲常赖扶植。

　　林林区宇内，  孰不沾圣泽。

　　宜哉子孙枝，  蕃衍挺珪璧。

　　百代如一日，  附垅守宗国。

　　欲归重踌躇，  历览抚碑刻。

　　崇文际皇元，  新庙载修饰。

　　风厉示多方，  镌铭有穹石。

　　在孔庙十三碑院东北墙上的上层，镶嵌着一块高45厘米，宽162厘米的碑刻，石上刻着隽秀的楷书，内容为《谒圣八咏诗》，作者是圣府掌书官王浃仁，时间是在明崇祯十三年（1640年）。

　　《谒圣八咏诗》，其中之一，就是《题楷木》：

　　    一朝参天不兴群，  曾经雨露几千春。

　　    刓去繁枝存本质，  圣贤道脉只传心。

　　很显然，王浃仁的《题楷木》诗，应是见到楷树后，更具体地说是见到了子贡手植楷后的有感而发：这株曾经枝繁叶茂的参天楷树，经历了几千年的风霜雨雪后，繁枝乱叶已被时间之手给刓去了，而留下来的，都是本质和精髓。这不是普通的树木啊！这是与先圣先贤一脉流传下来的“道”啊！

　　现代文化名人郭沫若，有一首诗，名曰《游孔林诗》：

　　    古柏森森聚虬龙，  石麟含笑坐春风。

　　    祖孙三代封三垅，  洙泗同源水一泓。

　　    遗爱在人存槁楷，  后雕垂世仰青松。

　　史过自叹低回久，  我亦逢人问泮宫。

　　这首《游孔林》诗，是郭沫若游览曲阜圣迹时写下的。郭沫若来到孔林，见到枯死的子贡手植的楷树，认为：虽然子贡亲手所植的楷树已经枯死了，但儒家的仁爱精神，却留于后世，因此才有了“遗爱在人存槁楷”的诗句。

　　“楷模”一词，在当今社会是最流行的语言，我们一般把具有模范行为、榜样作用的人称之为“楷模”。

　　“楷模”这个词至迟在东汉就已形成，据《资治通鉴》卷五十五记载，东汉时期的太学生中广泛流传有“天下楷模李元礼”这样的说法。其后，南朝宋人范晔在其所著《后汉书》卷六十四中有这样的记载：“曹操北讨柳城，过涿郡，告守令曰：故北中郎将卢植，名著海内，学为儒宗，士之楷模，国之桢干也。”

　　实际上，这“楷模”一词，就是来源于两种树木。

　　楷，就是指的楷树。

　　但模树却很少有人知道。明人叶盛在《水东日记》中说：“吴正道，东隅人，明六书，许慎《说文解字》有不足者补之。临川吴文正公澄问曰：‘楷模二字假借乎？’曰：‘取义也。’曰：‘何以取木为？’曰：‘昔模木生周公冢上，其叶春青夏赤秋白冬黑，以色得其正也。楷木生孔子冢上，其余枝疏而不屈，以质得其直也。若正与直，可为法则。况在周、孔之冢乎？’曰：‘出何书？’曰：‘出淮南王安《草木谱》。’”类似的记载亦见于清人汪灏奉康熙皇帝之命所编撰的《广群芳谱》及清人金埴所撰的笔记小说《不带下编》。

　　这里提到的模树很神奇，其叶随时令而变，春天青翠碧绿，夏天赤红似火，秋天洁白如玉，冬天乌黑如墨。因其各季节色泽纯正，不染尘俗，便为诸树榜样，后世以树喻人，这才有了“楷模”一词。

　　“楷模”的“楷”字的本义即为“法式、典范”。如：早在成书于战国时期的《老子》中就有“能知楷式，是谓玄德”这样的记载。而《礼记·儒行》中亦曰：“儒有今人与居，古人与稽，今世行之，后世以为楷。”唐代经学家孔颖达疏曰：“楷，法式也。言儒者行事，以为后世楷模法式也。”

　　“楷模”的“模”字，本义亦包含有“法式、规范、标准”的意思，如东汉人张衡在其《归田赋》中，有“挥翰墨以奋藻，陈三皇之轨模”之句。西晋诗人左思的《咏史诗》之八中，亦有句云：“巢林栖一枝，可为达士模。”

　　为什么楷树和模树会单单生在孔子墓旁和周公墓前呢？回答是：以树喻人。孔子的高尚品德、渊博学问，可称得上万世师表。周公无私地辅佐小侄当天子，历来都被后世人称道。楷模两字，美名召唤，世世代代在人们的心目中，与仁德、正直、忠诚、义行这些崇高的字眼相连结着。

　　毫无疑问，孔林里生长的楷树，不能单单视为一种植物，它早已被赋予了一种文化内涵，在中国文人心目中是很崇高的。

　　如今的孔林楷树，不但在国内影响至深，而且还影响到外国，被许多国外朋友信奉和接受。

　　张九韶在《济宁文化漫谈》中，讲了他访日时的一段故事：

　　1999年，为纪念济宁市与日本足利市缔结友好城市15周年，张九韶作为代表团成员访问了日本，并有幸拜访了足利市文化名人山浦启荣先生。

　　山浦启荣先生是曲阜市荣誉市民，也是中国人民、山东人民、济宁人民的老朋友，十分热爱并热心传扬以儒家文化为核心的中国传统文化。

　　张九韶在山浦先生家的“花萼楼”稍作逗留，便在他的陪同下到另一处造型别致的楼房，参观他花费许多心血和金钱建设的“华雨藏珍之馆”。该馆和花萼楼均为赵朴初取名、题额。

　　“华雨藏珍之馆”内，珍藏有曲阜孔庙玉虹楼法帖拓本，曲阜众多碑刻拓本及其他文物，成为传扬儒学文化的一个基地，也是日本人民热爱中国传统文化的缩影。

　　在华雨馆大门旁，有一株楷树颇引人瞩目。

　　楷树在日本誉称“孔子树”“尊师树”倍受尊重。华雨馆开馆时，山浦特请孔德懋女士从曲阜捎来楷树苗，并请台湾来的孔德成先生在馆门亲手栽植，并树碑纪念。那也是孔氏姐弟在睽隔多年后的第一次相逢。如今，这株楷树已叶茂枝繁，亭亭如盖。它不仅凝聚中日人民的友谊，而且凝聚着海峡两岸骨肉同胞的殷殷情怀。

　　山浦先生不仅自家植楷，还向日本全国推广栽植。他将此作为一项极有意义的工作，连续几年孜孜不倦地做下去。

　　他从曲阜孔林引进种子，辟苗圃精心培育，并将树苗和种子广为赠送。他拿出一个精致的本子给人看，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赠送的名单，据说有近千单位，包括大学、中学、小学、政府机关及至皇宫。他还给人们看了来自皇宫、机关和学校的感谢信。这种来自孔子故土的孔子树、尊师树，就广泛地很受欢迎地在日本各地扎下了根。

　　山浦先生在日本大力推广种植孔林楷树行为，给人们留下深刻的记忆。作为孔子故里，更要广植楷树，使之成为具有深厚文化蕴涵的一道独特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