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弟子规》原名《训蒙文》,为清朝康熙年间秀才李毓秀所作,其内容采用《论语》"学而篇"第六条"弟子,入则孝,出则弟,谨而信,泛爱众,而亲仁,行有余力,则以学文"的文义,列述弟子在家、出外、待人、接物与学习上应该恪守的守则规范。后经清朝贾存仁修订改编,并改名为《弟子规》。《弟子规》共有360句、1080个字,三字一句,两句或四句连意,合辙押韵,朗朗上口;全篇先为"总叙",然后分为"入则孝、出则弟、谨、信、泛爱众、亲仁、余力学文"七个部分。学《弟子规》,一般的人听到"弟子",他会有错误的认知,觉得是谁学的?小孩学的。其实这个"弟子"不是指小孩,弟子是指圣贤人的学生都叫弟子。
《弟子规》、《朱子家训》同国学经典《论语》《中庸》《大学》《道德经》《孙子兵法》一样,其哲学来源都是以国学经典《易经》为蓝本写成的。本文结合主要儒学经典《论语》和大道之门《易经》,对《弟子规》进行了哲学上的阐释。
弟子规总叙(一)
【原文】
弟子规 圣人训 首孝弟 次谨信
泛爱众 而亲仁 有余力 则学文
【论语·述而】1·2 有子曰:“其为人也孝弟,而好犯上者,鲜矣;不好犯上,而好作乱者,未之有也。君子务本,本立而道生。孝弟也者, 其为人之本与?”
《易经》释义
其为人也孝弟,而好犯上者,鲜矣;不好犯上,而好作乱者,未之有也。
孝道来源于《蛊》卦。其《彖》曰:“蛊。刚上而柔下。巽而止,蛊。蛊‘元亨’而天下治也。‘利涉大川’,往有事也。‘先甲三日,后甲三日’,终则有始,天行也。”其《象》曰:“山下有风,蛊。君子以振民育德。”
中国历史上的禹,为了匡正父亲鲧的过失,“三过家门不敢入”。孝弟之道,是人类社会的渐进之道,是补救带有破坏性质的变革之道。
犯上作乱者,不能守成。大逆不道者,必然不能尽孝道。孝道的社会效应, 其一是《蛊》卦之匡正,唯独儿子能匡正父亲;其二为《随》卦之顺随,贤者能子继父志,顺随父亲之愿望;其三为《渐》卦与《归妹》卦之象,祖宗不失去祭 祀,先人不受侮辱,家业有人继承;其四为《丰》卦之象,是国家不失去繁荣、 强大的根本。
理论上,《蛊》卦和《随》卦没有《离》爻之兵戈,《坤》爻之混乱。因此说以孝为本,没有犯上作乱的理论上的缘由。《蛊》卦终变为《随》,提倡孝道,才能实现子继父事,臣继君业。《随》也就是顺随。
君子务本,本立而道生。孝弟也者,其为人之本与?
由《蛊》卦、《随》卦到《否》卦,是悖逆天道而行。按照《序卦传》,以《随》卦和《蛊》卦之象确立孝顺之道,则有依次《临》《观》《噬嗑》《贲》《剥》《复》之象。也就是说,社会确立了孝顺之道:则能以《临》卦之象深入民 众,关心民众疾苦;以《观》卦之象考察民情,教育民众;以《噬嗑》卦之象制定法 律以求兴利除弊;以《贲》卦之象,不乱用刑法,使得民众知道廉耻,文明守法;以《剥》卦之象教育民众使其没有贪得无厌之心;以《复》卦之象,使得民众不违背自 然规律,不远离仁义道德。如果不确立孝道,则人如原始人一样,同野兽没有本质上 的区别。不孝弟者,因为背离天道,不能长久,故而确立孝道,以有利于社会繁衍生 息。而上下相犯,为《否》卦之象。
《否》上之初,下震上兑,腹乐口悦成《随》卦。《随》卦的对立面或本原为《蛊》卦。对生物而言,吃东西获取营养是头等大事,故而定义《蛊》卦为万事之本。《蛊》卦下巽上艮,《巽》为教令,《艮》为子。从下卦的长辈角度而言,就是不厌其烦地教育子孙后代。从上卦的子孙角度以及《临》卦而言,就是在听命长辈中成长。故《蛊》卦九二“干母之蛊”,当以《巽》卦之和巽,和颜悦色、反反复复进行劝导。《蛊》卦六五“干父之蛊”,子孙继承先辈之德行,为《蛊》卦变为《家人》卦的互助之象,家道因此而能得到光大。
孝道来自《蛊》卦,子孙应该在学习、借鉴、匡正前辈中成长,前辈也应该教育好子女。而《巽》卦之后的《临》卦,为在修身中成长,在借鉴中成长。因此孝道,不仅仅是养老、送终,是告诉人,年长的要教育好后辈,后辈应该虚心向前辈学习,借鉴前辈的经验和教训,同时要做到能够匡正前辈的过失。
俗语云“百善孝为先”。理论上,《临》为刚长,《临》刚长至《泰》,安《泰》为善来而不善去,变至《大壮》为百善之象。《乾》数为十,《乾》为善,《大壮》互《乾》,为百善可观之象。《蛊》在《临》前,故而言之。而对应的百恶之首,是《临》卦对应的旁通卦《遁》,按照《序卦传》,《遁》之前是《恒》,《恒》久为无《益》之事,且痴迷不悟,是恶行之首。
【论语·述而】1·6子曰:“弟子入则孝,出则弟,谨而信,泛爱众,而亲仁,行有余力,则以学文。”
《易经》释义
弟子入则孝
《随》卦之象。以下见《序卦传》。
出则弟
《谦》卦之象。《谦》卦为《履》卦之本,《履》为礼的本原。出入能谦让, 则能避免由小的细节上的疏忽,导致大的祸患。
谨而信
《履》卦之象。《履》卦之象,小心谨慎,《履》为“中礼”,过渡到“上 礼”,为《中孚》卦象,为诚信。
泛爱众
《同人》卦之象。《履》卦体《同人》。将心比心,则能象爱惜自己一样爱护大多数人。
而亲仁
《比》卦之象。《同人》而后《大有》,《大有》与《比》旁通。亲近有仁德的贤人,就是“顺天休命”。
行有余力,则以学文
《同人》来自《否》卦。《否》卦来自《泰》卦。《泰》二之上成《贲》。学习文化能便于交流,避免《否》闭或闭塞,避免陷入《困》境。从《序卦传》中,可以得知以上条目,都在《剥》卦和《复》卦之先。通晓文之理,则近于厚德载物,不远离《乾》之天道,为《复》卦之象。
确立孝道,是《论语》在受首篇中第二章句中阐述的内容,故而言“圣人训”。